蓝妮:生完四胎后净身出户,拒收张学良5万元,30岁成商界女强人
蓝妮嫁给李定国那一年,父亲已经疯掉。
父亲是在一次外出公干中遭匪徒开枪打劫,亲眼目睹同事被射杀的血腥场面而引发精神错乱的。
这场突如其来的劫杀案,扩大成为蓝妮的家变。
父亲因精神病丢掉了常熟沙田局长的官位。短暂的神志清醒时,他曾想起一笔二十万两的银子借出仍未收回,便前往香港讨债顺道治病,不料债户拒还,中途又被随行仆从卷走了所有看病费用,造成父亲以一副更加恍惚呆滞的愁容回到家中,此后一蹶不振。
家里还有年幼的弟妹需要供养,为了拯救这个破落难支的家庭,母亲采取了紧急预案,将18岁的蓝妮出嫁。
嫁人意味着学业中断,没能完成大学的进修让蓝妮感到遗憾,但她所浸润过的正规教育已优胜无数同龄人。
图 | 蓝妮
蓝妮的丈夫李定国是国民政府财政部常务次长李调生的儿子,毕业于上海法政大学,文凭在蓝妮之上。虽然这桩婚姻是“父母包办”,但男女双方皆受新思想洗礼,文化相当。而且蓝妮与李定国的结合具备了一定的感情基础,并非完全生拉硬拽在一起。
订亲前,蓝、李两家都住在上海襄阳南路,前后互为邻居,打开窗户就能相视而笑,所以不存在素未谋面即结婚的老俗套桥段。
但不管怎样都好,李家显赫的家势为没落的蓝家所攀附,每月承诺接济蓝家的一百元,逐渐将蓝妮冰冻三尺的娘家捂热。
婚后,蓝妮难免落俗为深宅庭院的生育机器。她19岁生头胎(女儿,早夭),20岁生次女,21岁生儿子,22岁生小女儿。
四年四胎,能生被认为是女人的一种福气,但是蓝妮的性格躁动强势,不适宜循规蹈矩相夫教子。同时她厌恶自己这位集“官二代”与“富二代”于一身的丈夫不谋职业在家啃老,故而时常与李定国发生争吵。
到了婚后第五年,蓝妮认为自己与李定国的矛盾已至不可调和的地步,又考虑娘家的困境已完成过渡,遂提出离婚。
民国大律师吴凯声接手了蓝妮的离婚案,于1934年完成。过程中没有发生激烈冲突,双方都同意文明离婚。
蓝妮评价前夫李定国是个“只花钱不赚钱的人”,离婚的主要原因之一也恰恰是因为“经济问题”。但她没有解读这种“经济问题”具体是什么问题,使得热衷猜测的外界渲染她在李家“痛苦生活五年”。
对此,李定国的侄子感到很困惑,表示二叔虽无所事事,但李家彼时家境殷实,不存在“经济问题”,不知二婶苦从而来。
大概因为离婚是由蓝妮主张,所以她愿意净身出户。但掉价的是,李定国贵为财政部次长之子,果真吝啬到不支付一分钱赡养费。
考虑到蓝妮是一位要强的独立女性,于她而言,乞人怜悯反而是一种羞辱,何况李本身无主要经济收入,他还要照顾蓝妮带不走的三个子女,让他掏钱等同于越一级向公公李调生摊大手板要账,这是不符合情理的。但落得这样的结局,对一个女人来说,未免太过于残酷。
事后,经办律师吴凯声问了蓝妮一个十分现实的问题:“你今后打算怎样生活下去?”
她回答说:“我身上现在还有几百块钱,用完以后,就去投黄浦江,以了此残生。”
当然这是丧气话,解除婚姻恰恰证明她希望获得新生,而不是轻生。
没了李家的津贴,蓝妮急需一份收入来源养活父母弟妹显得迫在眉睫。摆在她面前的路少得可怜——女职员只能糊口,做女工太辛劳,当娼妓太下贱,充舞女也被人瞧不起......朋友提议再嫁人,但刚离婚又再嫁人?这显然也不是她想要重蹈覆辙的路。
纠结焦虑之间,蓝妮第一次展露出从祖父蓝和光(实业家)那里继承而来的经商头脑,大胆地选择了做一位汽车中间商,向上海买得起汽车的有钱人推销产品。
原生家庭与次生家庭所积累的贵圈人脉,让蓝妮轻而易举地接触到上层人物,加之她的颜值正风华正茂惹人爱,所以很混得开。不过日后她对自己曾干过这一行当讳莫如深。
蓝妮并不满足于温衣饱食的日子,缓和了离婚初期的艰难,她开始萌生复辟贵妇身份的强烈欲望,逐步向交际圈转型。
在她学生年代,上的都是贵族学校,同学非富即贵,利用这一优势频频走动,她的朋友圈向上层层裂变,在短时间内结识了一大批巨商富贾、高官显要,包括茶叶大王唐季珊、青帮大佬杜月笙、地皮大王杨润身等等在内的财阀都认为蓝妮是上海交际场上的第一女人。
图 | 蓝妮与孙科
就在这个春风得意、如鱼得水的时间点,蓝妮因缘际遇了划人生意义的人物孙科(孙中山先生之子、国民政府立法院院长)。
蓝妮与孙科邂逅于1935年,有一说是蓝妮在土豪同学家做客认识的孙科,另一说是蓝妮在一个资本家的新屋落成宴上认识的,但这些都不重要了,也毋须亮丽地描述他们为何倾慕对方。毕竟再高雅的一见钟情也只不过是陈词滥调的见色起意,总之这是一个始于颜值,相见恨晚,又为时不晚的故事。
接触蓝妮时,孙科那位育有三个子女的原配陈淑英正在澳门侍奉婆婆,另外在他身边还蛰伏着一位同居四年的“私人秘书”(严蔼娟)。
靠拢蓝妮后,孙科决定将严秘书罢免,转而故技重施聘用蓝妮。很快,熟谙英文的蓝妮便以立法院院长私人秘书的身份陪伴孙科高调亮相政商场合。
值得一提的是,孙科吊儿郎当的处置手法激怒了已怀有身孕的严蔼娟,在将来很长一段时间内,孙科都深受这位昔日情妇的赡养费及其私生女抚养费纠葛的滋扰。而讽刺的是,孙科虽包养情妇却不是一位钱包阔绰的高官,故而他在善后费用上锱铢必较。
图 | 左起:孙科与蓝妮
委身孙科后,蓝妮也只不过是领受孙科按月发放的固定生活费而已。而藉此期间,张学良却向她开出了一张5万元的支票。收到这笔天文数字的巨款,蓝妮一笑置之,却没有立马退回,而是先行通报孙科,再将支票送还。
事后,并不富裕的孙科破天荒地花了2万元买下上海淮海中路1857弄67号花园洋房送给蓝妮。
这意味着二人之间已没有逢场作戏的隔阂,没多久便低调地举行了非正式的婚礼。
同居的第三年(1938年),蓝妮为这个比她大21岁的老头子生下了一个女儿孙穗芬,外界随即盛传“孙科纳交际花为如夫人”的花边新闻。
蓝妮拒绝承认“如夫人(小老婆)”的地位,声明与孙科原配平起平坐。关于被贴上“情妇、舞女、交际花”的标签,她也暴跳如雷地澄清:“我出身名门望族,而且前脚同李定国离婚,后脚就同孙科同居,连一天交际花也没做过! ”然而,《中央日报》记者徐世勋、银行家徐国懋均指她是名噪一时的交际花。
上海沦陷后,蓝妮前往重庆嘉陵江畔盖了一栋房子(“园庐”),与孙科朝夕相伴。闲暇之余,她常开着立法院的1号车牌无视空袭警报招摇过市,期间还一度与飞扬跋扈的孔二小姐(孔祥熙之女孔令伟)开斗气车危险竞速。
孙科获悉后,大感震惊,告诫她勿招惹此人。然而蓝妮有恃无恐,任何场合碰见孔令伟都从未给过好脸色,她也始终安然无恙未曾遭到报复。

蓝妮在园庐寓居的时间三年都不到。1940年,她向孙科诉苦,日军机对重庆频繁轰炸,不时便要躲进污秽不堪的防空洞实在难以忍受,希望返回上海与女儿团聚。
孙科颇感内疚,没有阻拦,他送别了眼前这位娇柔纤弱的妻子,一点也看不出这个女人的城府深邃。
回到上海,蓝妮持一张纸条在南京西路国际饭店餐厅外等候上海伪市长陈公博。侍从将纸条转交给陈,陈打开一看,上面写着“哲生(孙科别名)向陈市长问好!”,署名为“蓝妮”。阅毕,陈公博心领神会,出国际饭店后即邀蓝妮同车攀谈。他们的谈话虽有涉及政治话题,但蓝妮表达了只想保持私人交往的关系。陈说无妨,毕竟不管战事如何发展,蓝妮都将是他献媚孙科的一个窗口。
值得注意的是,那张纸条,很可能孙科没有任何授意也不知情。但蓝妮利用这种方式举一反三地周旋于汪伪政府上层的陈公博、周佛海、褚民谊、梅思平等大汉奸之间,她凭借“孙科眷属”的身份,成功引起了汪精卫的关注。二人曾会面一同观剧,但蓝妮依旧强调只保持私交不谈政治,汪不介意。与此同时,日特机关也捕捉到这个崭露头角的女人奇货可居,开始半公开地对蓝妮的活动给予支持,并加以保护。
不出所料地,蓝妮很快备受指责,不少人骂她公然投靠汉奸,但她抗辩说,这是在“为党国进行特殊的工作”。
图 | 蓝妮开着私人汽车
由于蓝妮与陈公博走动紧密,难免引起了陈那位厉害夫人的追踪盯梢。在一次慈善舞会上,蓝妮恭恭敬敬地迎接陈公博的夫人,却遭到对方不屑摆臭脸,蓝妮顿感被冒犯,向友人指摘陈夫人不识抬举。
或许不只有陈公博夫人疑心蓝妮与自己的丈夫有染,因为凡是目睹过蓝妮的人不论男女,都要刷新审美认知。经济学家杨小佛先生评价说,上海滩的漂亮小姐许多人都比蓝妮年轻,但没一个人敌得过她,即使陆小曼来了也甘拜下风。
那时三十来岁的蓝妮已经是生过五胎的一个少妇,但很难想象“皮肤白皙透明,吹弹可破”、“五官标致,风姿绰约”这类赞美之词还能名副其实地用在她身上。
虽说君子处其实,不处其华;治其内,不治其外,但长得好看确实是简单粗暴的制胜法宝。容貌或许不是蓝妮的第一块敲门砖,但一定是第二块敲门砖。
当她有意涉足房地产,并极具商业慧眼看中卫乐精舍西侧一片农田时,垂涎美色的地皮大王杨润身乐意效劳。杨操纵市场,将蓝妮相中的那块农田压至最低价,使得她能一口气买下。
有了地皮之后,蓝妮将孙科送她的那幢花园洋房卖掉作为启动资金,打算在这块农田上设计七幢玫瑰别墅,但是单凭一幢私宅套现的资金显然很鸡肋,然而中途跳出一个叶姓银行家愿意给她贷款。
有了大笔资金支持,蓝妮得偿所愿盖好了她的玫瑰别墅,这七幢款式不同,颜色不同的花园洋房由杨润身聘请上海最有名的陈植、赵琛、董大猷和奚福泉四位建筑师精心设计。蓝妮开着她的浅绿色司蒂培克轻型汽车入住玫瑰别墅2号,娘家那边安排在玫瑰别墅5号,其余则高价出租。
图 | 玫瑰别墅

不得而知蓝妮与地皮杨和资本叶达成了怎样的交易条件才得到如此鼎力相助,但玫瑰别墅的落成为蓝妮的商业世界画上了浓重一笔,一切也仅仅只是开始。
蓝妮清晰地认识到,在时局动荡的大上海炒房才能一夜暴富。只要一旦贷到款,她就会把钱砸进房地产里边,将一些旧式弄堂、花园洋房买进卖出,中间赚取了相当可观的利润。
另外,人情上的拉拢不时也给蓝妮带来白占的便宜。法国向德国纳粹投降前,法租界当局高官把几万加仑来不及处理的汽油赠送给她,适逢战事正酣,她迅速将汽油转手,回笼大笔资金囤积当下昂贵紧缺的颜料。
除此之外,蓝妮还玩一点股票陶冶情操,顺便利用她神通广大的人际关系协助上海交易所遇到麻烦的股票上市,从中赚取疏通费用。
敌伪时期,蓝妮涉猎的生意颇多,不能一一赘述,但能确定的是,她八面玲珑,左右逢源,几乎心想事成。
远在重庆的孙科对这位二夫人在上海滩叱咤风云的事迹知之甚少,只知道有一次她写来一封信,要求帮助她的前夫李定国谋一份职业。孙科允诺,李定国不久便到成都走马上任银行副经理。实际上蓝妮一直都没有断绝与前夫家的联络,她的三个孩子长久以来持续获得母亲的抚养照顾。

抗战胜利后,蓝妮已经不开司蒂培克了,她换了辆美国进口的米色香槟车(用14根金条买进)。时下正值战后萧条,通货膨胀严重,不少人资产缩水,可蓝妮抗贬的房地产已经多到杂乱无章,国民党司令汤恩伯找她借了一块五十亩的地宴请三千宾客。
孙科与蓝妮团聚时,惊讶于她的野心与手腕,同时也感到莫名的担忧。
这一丝不安很快应验。
军统戴笠奉命到上海清算汉奸,蓝妮被以“汉奸嫌疑”关进了监狱,所有财产一并查封。孙科获悉后震怒,软硬兼施要求戴笠放人,但戴笠不屑理会。孙科又转而向上海市长吴国桢发出警告:“你关照戴雨农把她放出来,要活的!否则我决不同他干休!”戴笠依旧无所畏惧,但为了安抚孙科,他把蓝妮从监狱转移到了一所小洋房优待。蓝妮承认她的囚禁生活享有特权——“我天天大骂戴笠是个王八羔子,看守的也不敢把我怎么样。”
1946年,上海《诚报》曾以头版头条抨击敌伪时期的“汉奸情人”,蓝妮赫然在列。后来她的女儿孙穗芬辩护说:“我妈咪在敌伪时期很吃得开,人头熟,但从不担任伪职,谈不上做汉奸。”然而洞察深入的人士著文称:“她(蓝妮)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罪,只是她早已在不知不觉中与政治牵挂上了千丝万缕的关系。”
尽管如此,三个月后蓝妮还是平安无事地离开了监禁她的小洋房,财产也一并解封,但仍有八吨价值几十根金条的颜料未发还,孙科尝试帮忙追讨,但不是遭到拒绝就是被敷衍回应,其实内情是这批颜料已经被接管的贪腐官员作价吞掉。
经此风波,蓝妮为孙科不遗余力的营救所感动,他们之间的感情看似更牢固了。1946年夏天,二人终于在上海哥伦比亚路孙公馆补行了婚礼。但他们之间的婚姻仍然没有任何法律文件,蓝妮要求孙科立字据,以弥补这桩婚姻的权威性。
孙科唯唯诺诺地写了一张字条——“我只有原配夫人陈氏与二夫人蓝氏二位太太,此外决无第三人,特此立证。”可怜他此时仍焦头烂额于上一任情妇严蔼娟诛求无厌的情债追索,最终又再给了一笔抚养费,但由蓝妮代为支付。
在这一年夏季,还发生了一件始料未及的紧急事件,蓝妮的女儿孙穗芬被绑架了。除报警外孙科束手无策,蓝妮只好妥协,与绑匪讨价还价之后商定赎金10万美元,但仍匮乏现金。这笔数额庞大的赎金只能通过借贷的方式由数家银行予以放款。可以窥见,即使无法厘清蓝妮的财产有多少,但能在短时间内凑齐10万美元,足以评估她能够用于抵押的物产之多。
尽管孙科为官务必呈现清廉的一面,但他并不嫌弃拥有一位财力雄厚的妻子。尤其在国民党官员普遍贪腐的温床中,贿赂行径将是达到目的的关键手段。事实上蓝妮也起到了这样的作用,1948年孙科参与副总统竞选时,蓝妮承担了他的竞选经费,并承诺给予每一位投支持票的代表一两黄金。
遗憾的是,孙科忽略了受禄之家,食禄而已,有一位经商的夫人与民争利,无疑成为对手的攻讦把柄。因蓝妮而起的负面新闻铺天盖地袭来,或多或少导致了孙科竞选失利。
孙科接受了惜败的结果,但他不再为身陷舆论漩涡的蓝妮做保护申辩。意识到自己被牺牲的时候,蓝妮认为分别的时刻到了。
十多年的感情一朝竟如此脆弱,这对理智、冷静的夫妻心照不宣地走向分道扬镳。

1949年4月,蓝妮告别了不愿随她离开大陆的父母,独自前往香港与女儿团聚。临行前,未能果断变卖那一堆倾注一生心血的房地产成为蓝妮千虑一失的大错。接下来时局急转直下,返沪已不符合她的选择。
此时,仕途失意的孙科也旅居香港,他继续苦恼于严蔼娟没完没了的抚养费索讨。蓝妮与孙科劳燕分飞后,仍偶有来往,她决定介入孙、严的纠纷之中。严蔼娟狮子大开口开出二十四万元抚养费,蓝妮明白告知不可能,最多三万元封顶。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严蔼娟拒绝接受这个数字,她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状告孙科遗弃女儿,此案轰动香港。对薄公堂时,孙科称严女士已经收到过一次性付清的抚养费,严女士却不认账。蓝妮再次介入,提供了这张一直以来由她保管的收据。
没有任何悬念,严蔼娟在香港大闹一场的官司一分钱都拿不到。据说,严三次向孙科讨要抚养费的过程中,蓝妮都有介入,招致严的女儿终生怨恨。
蓝妮来到香港,相比在上海的养尊处优,处境已经不可同日而语。她如果安分守己地坐吃山空,过一个体面的晚年应该不成问题,可她偏要放手一搏再度创业。
她在雪厂街开了一家大隆金号,生意惨淡。当其时,她身边的人际关系有了很大的变动,至少孙科的政治前途已经穷途末路。但她仍高估现状,激进炒金投机,结果赔到自杀未遂。
这一次创业失败后,她再也没有爬起来。最困难的时候,吃萝卜干度日,也曾给人看手相维生。
图 | 晚年的蓝妮
美人迟暮名将老,蓝妮像接受生老病死那样接受了自己跌落神坛的唏嘘。在暮年回眸记忆时,她没有过多总结自己高光一时的商业生涯,反而是总结了与孙科这一段镌骨铭心的感情:
“我跟了孙科,不知吃了多少苦头,受了多少委屈。讲句实话,如果孙科上断头台,后面必定跟着我蓝妮;如果他得意,当了总统,升座之后,必定把我一脚踢开,啥个好处也轮不到我蓝妮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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